大概是去出去练球了,楼寂背着球拍包,脖子上都是汗。 闻言她犹豫了一下,先上楼把包放进房间,才进了后厨。 洛起司一闻这味道就已经饿了,口水津津地也想凑进去,却被陈阿波一把推走。 “厨房杀手禁止入内。”他的态度相当坚决。 洛起司被推了一把,脖子还是往厨房探,眼巴巴地问:“不是说要节省开支的吗,怎么做得这么香?” 陈阿波得意勾唇: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 那味道一闻就知道是rou,洛起司馋得口水直流,不死心地想进去蹭一口,身后却传来一道清淡冷彻的嗓音。 “洛起司。” 身后,沈渡缘不远不近地站在客厅。 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,他说:“监控修好了几个,过来帮忙安装。” 他居然戴了眼镜,和平时有些不同。 楼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,洛起司立刻转移了注意力,低声问:“艾大人在做什么?” 沈渡缘透过镜片,看了他几秒。 不知是不是错觉,顶灯在他皮肤、镜片镀上一层冷光,那张温柔和善的面孔显得有点冷。 就在洛起司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沈渡缘突兀地笑了下:“他和苏明在看一些数据,你要打扰他吗?” 是的。 洛起司非常想上去打扰,但被沈渡缘的目光笼罩,他就觉得这个行为很不妥,不由自主摇摇头。 沈渡缘半皱眉:“真的没事吗?你好像挺想和艾斯汀相处的。” “额,我……” 洛起司其实在懊恼,不知道自己干嘛被他牵着鼻子走,结结巴巴地想反悔,可下一秒就听沈渡缘开了口。 “这么懂事,”沈渡缘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点,“真乖。” 洛起司:“……” 只半秒,他连着耳根红透脸。 这辈子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否定和嫌弃,多到他自己都觉得那些话是真的——他的确一无是处、毫无价值。 沈渡缘的语气和神态,那么恰到好处地踩在他心坎,洛起司没有半点招架之力。 幸好沈渡缘没有过多停留,他的窘迫才得以隐藏。 洛起司舒了口气,眼看沈渡缘去拿扶梯,心里开始打小算盘,想偷溜。 艾斯汀在书房,多好的机会啊。 上次从天坑回来,他们还没正经说过话呢。 可刚往外挪了半步,就听沈渡缘喊他:“过来。” 洛起司皱巴着脸,拖长了嗓音,不大情愿地哦了一声。 他有点烦,心想难不成沈渡缘有读心术,怎么每次他想去找艾斯汀都会被识破? 哦,对了。 他们是情敌。 洛起司愣了会儿,咀嚼着这两个字,莫名有点不是滋味。 分神间,他也爬上扶梯,抬手扶住沈渡缘的腰,没注意到手下的肌rou僵硬了几秒,倒是发觉对方在看自己,茫然反问:“什么?” 沈渡缘收回视线,继续去拧螺丝。 洛起司一脚踩地,一脚踩梯,做着无聊的辅助工作,手也抬得累了,就悄悄往下移。 沈渡缘穿着条工装裤,钉子、螺丝刀之类的工具放在大腿上,屈腿坐着。伸直的那条腿有些不太自然,像在回避一些疼痛,微向上提。 洛起司没注意,虚虚地勾着他的腰带。 过一会儿手还是酸,他干脆把手搭在扶梯上,相当敷衍。 正在他以为这偷懒神不知鬼不觉时,上面飘来那道冷淡的嗓音:“好好扶着。” 洛起司一愣,迟了半秒才哦一声,把手又放回腰带上。 沈渡缘却说:“不对。” 顶灯自上而下,照得洛起司眼睛发疼,看不清沈渡缘的表情。 他犹豫着,重新扶住腰带上方坚韧的腰。 这次他终于发觉,沈渡缘虽然看起来和善,肌rou却内敛结实,尤其后腰,像蕴着极强的爆发力。 洛起司瘪瘪嘴,手收回去半寸。 只这么一点距离,沈渡缘又停下动作,质询地望着他。 洛起司忍不住了,愤愤瞪他一眼。 有腹肌了不起啊,至于不分时间地点地秀吗? 沈渡缘定定地看他两秒:“起司,你是故意的吗?”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,洛起司愣了。 沈渡缘表情却很严肃:“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,后果很严重。”他要光这么说也就算了,偏偏后面还叹口气,接一句:“我还以为可以相信你的能力呢。” “……” 等反应过来,洛起司直接气炸了,这是在瞧不起谁呀? 一时间他气自己平时都满肚子坏水,怎么这会没想起来陷害沈渡缘,他处处比不过沈渡缘,难道暗处放冷箭也做不到? 洛起司的自尊心就像一张纸,脆薄可怜,瞬间支离破碎,偏偏这几天他对沈渡缘还卸下了一点心防,猝不及防间还有一丝委屈。 他低头,憋着一口气反驳:“我没有故意。” 为了证明这一点,他牢牢把住扶梯,闷声道:“反正不会让你掉下来,放心好了。” 但沈渡缘似乎并不相信,而是将手中工具递了出去:“你上来。” “啊?”洛起司傻了眼,“可是我不会呀。” 沈渡缘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,迟迟没有接应,他于是点了下头,准备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