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h1>(一百零八)砚砚宝贝</h1>
谢清砚顺手将包甩进男生怀里,抬手推了推他靠来的肩:“你干嘛呀?”
她向前一步,躲开宿星卯落在发顶的手:“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在学校离那么近吗。”
幸好排练教室是离教学区遥远的艺术楼,放学后没太多人,这条走廊也空旷,不然指定会被人看见。
手下倏然空了,柔顺的黑发穿梭着滑过指间,转瞬即逝。
男生垂睫,遮住眼中情绪,语气平平:“抱歉,是我没忍住。”
在学校,他们约法叁章,除非她点头应允。
他不能越界。
宿星卯这一周都做得很好,努力维持着不太熟的同学关系。
今天是例外,他没能好好忍耐,过了线,在公共场所,揽住她的肩,触碰了她的发——尤其是,这些行为,是在周…别人眼前。
尽管这个别人,已然知晓他们私底下不一般。
傍晚的天烧得通红,天公今日口重,火辣辣地朝天穹泼着红油,半边天都在熊熊燃烧。
“为什么今天要比昨天慢一些。”
时间数得很清楚,较昨日晚了6分47秒。
但他不能将这个数字告诉谢清砚,太直白的窥视,也许会惹她反感。
他竭力克制好一切,以关心的声线,平静询问:“是有什么事吗。”
谢清砚不直接回答:“你在监视我吗?”
他亦不正面接话:“如果你希望的话。”
切。
谢清砚又不傻,宿星卯和人形监控有区别吗?明摆着在吃醋,又搁那儿暗戳戳的,装幅道貌岸然的样子,偏不直说。
烦人!看得让人真想把他那副斯文沉静的面皮剥下来,看看里头是不是在翻江倒海。
谢清砚蹦蹦跳跳地,几步就跃下楼梯,她懒得再和他打太极,不如主动出击:“哦,你是不是想问我,我和周渐扬在干嘛?”
宿星卯微微蹙眉,拉住她,说小心点。
谢清砚无语,甩开他的手,在倒数几阶台阶,跳下去:“我又不是叁岁小孩,这有啥好小心。”
“是不是啊宿星卯?”谢清砚回头笑,“你很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,晚了的几分钟,我们在做什么。”
夕阳下,光里的尘埃,粒粒分明。
他们隔一束斜斜洒下的光,在楼梯间对望。
谢清砚在光里笑。
宿星卯停在阴影处,心脏被她几句话捏紧。
他默不作声地望着她,脸被光糊花了,轮廓很虚缈。
他又不说话,把话全藏眼睛里,黑洞洞看人,总有些心事似的,忧心忡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