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双含泪点头,卢淼这才放开卢双,在卢双的搀扶下回到了小案边上借着小案,靠坐着,还别说,高度正好。
卢双似乎还是不放心的样子,又要说什么,卢淼赶紧截住话头,“你去那边,把纸笔给我拿来一套。”
贵女们演练的地方,摆着各式各样用以表演才艺的器具,其中就有笔墨纸砚,是供人表演书法的,但是女子从小的教育都更偏向歌舞和女红这些取悦人的玩意,还真没有自恃书法绝伦的敢在这种场合卖弄的。
原女主也是不擅书法的,当然卢淼也并不是要写什么劳什子的书法,更没兴趣和这帮子贵女们争个鸟的姻缘,她的姻缘她自己定,她看上的可比这里金玉其外的一干所谓贵公子,要强上千百倍。
卢双这会子已经被卢淼一会一个霹雳弄的脑浆乱晃,听了卢淼的话,也分不出神经来推理和询问卢淼到底是要干啥,愣愣的应下,乖乖的取了纸笔给卢淼,然后呆呆的去练琴了,出奇的听话。
宴会过半,皇上和贵妃竟然还没有来,贵公子们微醺的眼珠,直勾勾盯在搔首弄姿,准备待会艳压群芳的贵女们身上。
像卢淼这样高贵冷艳不假辞色的,贵女们恐怕高攀不上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,且经过刚进宴会她抓住窦璎的衣袖那么一闹,都知道了她是当今宰相大人那出了名的“眼珠子”,贵公子们固然心痒她的相貌,却谁也不敢上前孟浪,小案边奇异的自成一个世界。
卢淼摊开了纸,有点不知道怎么下笔,她前世在街边给人画画,用的都是便宜的圆珠笔,这冷不丁换成粗了八十倍的毛笔,一时之间还很是不适应。
薄薄的质量完全和现代挂不上勾的不知道啥纸,不小心滴上了一点墨水,就唰的晕染开来,连背面都晕透,卢淼焦躁的将纸揉成一团,重新沾好了墨,这回提笔就下,但是画到一半停了下来,一只眼睛糊成了一坨。
揉了重画。
画了揉,揉了画。
摧残了无数张纸,毛笔的墨迹和晕染程度总算掌握好了。
卢淼忍不住用眼睛往窦璎的方向划拉了一圈,脸上带着情窦初开的殷殷期盼,并没看见她脑中的人影,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死士不可能出现在宴会上。
嘲笑自己果然和这普天之下的所有痴男怨女都一样,一谈恋爱,脑子就缺弦,但一想她现在还是一厢情愿,这还没恋爱成,脑子就缺了弦,真的拿下了小哥哥,她脑子估计能缺一张琴。
卢淼被自己的脑补逗的笑出声,摇了摇自己要疯魔的狗头,把乱七八糟的思绪先甩出去,脑中将刚才她凑近了占便宜的那张脸细细的勾画出来,展纸提笔,一气呵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