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乐嗓音清脆，很礼貌地打招呼，“你好。”
男人诡异地看着她，“你能看见我？”
郁乐揉揉眼，再看向男人，发现他的身影又虚幻了一点。
她歪起脑袋，“对呀，你要消失了吗？”
男人一怔，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且若有所思地看着郁乐。
在黄泉世界的这些年，很少有游客能看到他。
就算偶尔遇到他的瞬间出现，他们也只会惊恐，而不是像这个女孩子这样……她似乎很兴奋。
垂下的漆黑长眸里多了一丝迷茫。
男人垂眸看向烤架。
烤架上，那肥嫩美丽的羊羔已经被烤得焦脆，同样吸引了郁乐直勾勾的目光。
她迫不及待，舔舔嘴角，忽然听到男人问她。
“确定了吗？”
她有些迷茫地抬起眸子，看到男人从烤架旁拿起一张符纸，甩了甩。
男人见她看过来，抿了抿唇，低眉看着黄色符纸夹在他的长指间，无火自燃，直到快要烧到他的手指，才被他扔到水杯里。
符纸的灰和清澈的水混在一起，成了男人眼里满意的杰作。
当他再抬起头时，却是一懵。
郁乐已经吃了起来，白嫩小手抓着羊腿，唇瓣染得透亮，吃得满嘴流油。
“……”他端着符水，愣在原地，眸色渐渐变得幽深，旋即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难得想当回好人，没想到却。
郁乐瞄了一眼他的笑容，又看向他手里端着的符水，摆头拒绝道：“这种饮料我不喜欢喝，谢谢喔。”
男人手臂再次一滞，眼底的迷茫从一缕化成两缕。
郁乐见他身影一闪一闪，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友好地把自己手上的羊腿往他面前举了举。
“你不吃吗？这么好吃的烤全羊，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呢，你手艺真好。”
她以为是他准备的这些。
望着郁乐递过来的羊腿，上面还被她咬了一口，牙印清晰可见。
三缕迷茫浮上眼底，男人那深邃神秘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懵懂的可爱。
郁乐吃得很撑，拍拍微鼓起来的小肚子，舔舔嘴角道：“谢谢你的款待，以后有机会的话，我也请你吃好吃的喔。”
“……”男人已经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郁乐吃饱喝足，坐在原地休息晒太阳。
顺便把纸人哥哥也从旅行手册里放出来，摆在她旁边，和她一起晒。
好像记忆里和哥哥一起晒太阳，已经不知是多久前，早已模糊不清。
男人看了一眼她旁边坐的纸人，眸中意外丛生，又不得其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