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姝妤看了会,觉得没意思了,低头在手机上刷起小说,决定等谢翎之下来了自己来告诉她拿了第几名。
江梨也没太多观赏兴趣,她咕咚咕咚灌下半瓶可乐,长舒一口气,神情舒坦不少,随口问谢姝妤,“你还报名看管取水点了啊?”
谢姝妤漫不经心道:“没,管这儿的女生去厕所了,我临时替她看会儿。”
“哦。那你之后还有项目吗?”
“有个跳远。”
“立定跳远?”
“嗯。”
“正好,咱俩一会一起去。”
“……”
谢姝妤略微纠结地瞥了江梨一眼。
不久前千米长跑“荣获第二”的落魄她还历历在目,虽然因为谢翎之的打岔,导致她对于失败也没那么耿耿于怀了,但一想自己过会儿又要得一次第二,这心里难免还是……
想着想着,谢姝妤上下端详江梨瘫在椅子上的豪放身姿,忽而又冒出点侥幸心理:江梨这又是一千米跑又是空中竞速的,估计体力早就被掏空了,跳远可真不一定能有力气。
下一次跳远她说不定可以——
啪。
一个清脆的响指划过眼前,谢姝妤怔了下,抬眸,发现谢翎之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桌前,噙笑看着她。
谢翎之刚从高空下来,呼吸显见地粗重低沉,额发被汗水沁湿,愈显漆黑,冷白的俊脸也透着丝缕红润。他身上有些发汗,不过衣服是吸汗材质,所以此时看上去居然还颇为清爽,半点不像是在学校上空盘旋过二十圈的样子。
谢姝妤懵道:“你这就比完了?”
谢翎之拉过桌前的椅子,大剌剌坐下,微促的气息还未彻底恢复平缓:“是啊,哥拿了第一,最后两圈超过了那只隼和雕,厉不厉害?”
谢姝妤敷衍点头:“厉害厉害,不愧是老哥,真棒。”
谢翎之得寸进尺地牵住她一只手,得亏他没长尾巴,不然这会儿大概要翘上天去,“好听,再夸两句。”
谢姝妤反手一巴掌拍在他手背,“差不多得了,少给脸不要脸。”
谢翎之遗憾收手。
谢姝妤问:“你们怎么比得这么快?我感觉还没到叁分钟就结束了。”
谢翎之从桌子上拿了条毛巾,擦了擦鼻梁和颈间的汗,“就飞二十圈,能花多长时间,超过五分钟干脆去当走地鸡算了。”
这话有些刺痛身为小型飞禽的江梨,江梨漠着脸把头转到一边,对傲慢的猛禽眼不见心不烦。
谢姝妤见到这一幕,忍不住笑了两声。
笑完又觉得自己这么笑好像不太厚道,她哥这么说话也有点缺德,于是带着些给江梨道歉的心思,谢姝妤想了想,说:“江梨,你之前不是问我会不会说俄语吗?我哥会说两句,你想听什么,我让他说给你听啊?”
江梨被勾起了好奇心,头转了回来,脸色也好看了点,但仍旧不咋高兴:“……随便,都行。”
谢姝妤伸脚踢了踢谢翎之的小腿,下巴一扬:“说两句听听。”
谢翎之无奈又宠溺地朝她笑笑。
他半转过身,一条长臂耷在椅背后面,思量片刻,幽黑瞳仁凝望着谢姝妤,声线低缓:
“Сегодняяпоцелуютебя,милая。”
(今晚我要亲你,甜心。)
“……”
谢姝妤双臂抱胸,目光定定与谢翎之对视,柔美的鹅蛋脸慢慢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、羞恼的淡粉。
她听懂了这句话。
上星期她来了例假,和谢翎之足足一周没做,谢翎之需求又大,每次都只能用她的手和腿将就解决。
而今天,她例假已经彻底好了……
江梨不解地问谢姝妤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搭在臂弯的指尖微微陷进肉里,谢姝妤迫使自己冷静,淡定地回复江梨:“这句话的意思是……今天天气真好。”
江梨盯着她的目光半信半疑,显然不是很相信这句翻译。
毕竟,这段话的音调听起来委实缱绻,绵绵萦绕在耳畔,让人不禁浮想联翩。
然而没等她发问,升旗台便传来主持人的赛事播报:
“请参加立定跳远的高二组同学到操场东北角就位,比赛将在五分钟后开始。”
谢姝妤立即站起来,拉着还没回神的江梨马不停蹄离开取水点。
——起身时,耳边轻轻掠过谢翎之暧昧的低笑,羽毛般撩拨着心尖。
谢姝妤回眸瞪他一眼,脚步略略加快,没来由透露出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