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h1>干什么吃的你</h1>
室内的几人对视几眼,脸色不明。
吴安这头倒是半点瞧不出意外,朝北鹤笑眯眯鞠了个躬,“这位大哥,我这位侍女,便拜托了。”
随后便不顾旁人,摇着扇子,悠哉悠哉地跟在沉烈后面,一块走了。
门在众人眼前掩上,一片瞠目结舌的安静中,北鹤先看了丛雨一眼,“跟我来吧。”
丛雨闻言,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,一步步走得颇为僵硬,活脱脱像个僵尸方还了魂,尚不知如何支配身体。
一路安顿好了丛雨,北鹤也没跟她多说什么,只是冷着脸走到了无人处,对上脸色同样难看的凌竹。
两人大眼瞪小眼,北鹤先罕见地吐了句不大中听的话,“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?”
他本身是极讨厌下雨的人,这阵子他一直在外奔波,南宋多日阴雨连绵,回了前凉,竟也正好赶上一场春雨,昨日半停半歇地下了那么久,今日好不容易出了个大晴天,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变得不错,正想着办完了手头的事,回去将被子晾出来晒一晒,便见凌竹冒冒失失地窜了过来,火急火燎地让他赶紧去营前,也不解释清楚,一溜烟便又没了影。
他摸不清事态,但也知道凌竹必是事出有因,只能耐着性子去瞧瞧是什么事。
原本看到郑婉北鹤还没认出来,但猛然看到她身后脸色惨白的丛雨,他再细细一看来人的身形,顿时只觉得五雷轰顶。那一瞬说长不长,他内心深处甚至安慰起自己,是做了个荒唐的梦,还不曾醒。
正默默掐着手心想回神,却瞧着那两个侍卫马上就要动手了,他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只能先开口拦了下来,又硬着头皮去将沉烈请了过来。
事情发展到这个模样,他实在是有满心满怀的不解,等着问问他这个好兄弟。
凌竹也自知此次祸闯大了,一直挠着头不说话。
北鹤一看他这副模样便更来气,忍了几次,才算是平静道:“你怎么能任凭她就这么闯过来?”话出口,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,便又骂了一句,“干什么吃的你。”
凌竹被他劈头盖脸一顿数落,也不由得有些委屈,“我哪里知道她何时筹谋的这些。方才还在府里时,公主叫我过去,说要吩咐几句话,谁知一个不察,竟中了药,再醒过来,身边就只剩了她留的一封信。”
待他看完了信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时,郑婉已经同守营门的侍卫攀上了话,时间之精准,他根本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。
见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,他也再顾不得什么,只得先避着人去同北鹤通了个信,唤了他来解决。
北鹤攥紧了手,皱眉盯着他,又道:“她知道军中之事颇多,也都是你说的?”
凌竹面色有些为难,“起初跟我打听的时候我也请示过主子,主子说她日后总归是要帮着一起合计的,知道些无妨,我又觉得她整日没个打趣儿的,想听也便都说了...”
虽说如此,他也并非当真那么痴傻,真计较起来,也只跟郑婉略微提过一些有心人稍稍打听便能知道的小事,并不算多。至于样貌,更是不曾提点过什么,方才她如何在屋子里一众人如何辨认出谁是谁的,他也觉得有些惊异。
北鹤只觉得胸中憋闷异常,要被气得头晕目眩,“那她身上那身衣服难不成也是方才买的?”
郑婉如今虽扮成个男子模样,乍一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,但她身板并不起眼,应当是很难买到合身的尺寸。细枝末节,若凌竹略有留心,也总不至到如今地步。
凌竹干笑了两声,“昨日公主要出去逛逛,一趟街来来回回进了不少店,顺道去了个衣服铺子,你也知道我向来是不远不近守着,瞧她拿了身男装,还以为是给主子置办的,便未曾多心。今日瞧她衣物合身,想来是昨夜自己简单修了修...”
郑婉自从进了少主府里,凌竹便被沉烈调到了她身边守着,为及时应对突发之事。
满打满算,他跟着郑婉也有两个多月了。
沉烈对郑婉的态度府里人也都清楚,凌竹清楚自己并非是监视之职,许多事情,不痛不痒,根本无需费心,只要照顾好郑婉即可。
加上这人自打进了少主府,平日里不是钻研她那几本医书,便是埋头捣鼓那堆药方子,根本没有半点弯弯绕绕,时日久了,难免让人掉以轻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