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冬出门时,手里多了串黄澄澄的香蕉。
她在这头把雇主吹得天花乱坠,说是一对有体面工作的夫妻,因得家里还有个脑瘫的孩子,照顾起来麻烦,工资才开得高。
嫂子十分替她高兴,把这串香蕉塞进她手里:
“你这工作挺好,管吃管住。我晓得你不是个懒的,可光有勤快不够,要懂人情世故,要有眼色。你把这串香蕉带回去分给他们吃。就说是路上买的,看着新鲜。”
陈冬顺着着台阶,一步步往下走。
那串饱满的香蕉,散发着清新的香气,装在大红塑料袋中,随着步伐在半空中轻轻晃悠。
她忽然顿住脚步,喉头哽了一声,在楼梯上席地而坐,掰下一支支香蕉大口吞咽起来。
……
陈冬提着一小袋大米和土豆,慢慢悠悠往肉摊前走。
再切两块钱精肉,回去做顿土豆炒肉。
她刚停在肉摊前,目光就落在桌案上摆着的半扇排骨。
老板手里提着根苍蝇拍,有一搭没一搭在半空挥舞着,瞧见陈冬,笑呵呵地起了身:
“姑娘,瞧瞧排骨啊?现宰的猪,新鲜得很!”
大红色遮阳伞斜插在桌边,阳光透过伞布洒下,将淡粉的肉色映得晶莹鲜艳。
陈冬提着骨根,仔细打量着,习惯性地问道:“这排骨多少钱一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忽然收了声。
她收回手指,抿着唇,眉眼微垂着,下巴却扬了起来,虚虚向着排骨一指:
“来一斤排骨。”
随即,又补充道:
“只要小排。”
……
陈冬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,拉开防盗门。
厚重的门板砰地闭合。
聂辉的声音自卧房遥遥传来:
“买了什么?”
陈冬置若罔闻,径直走进厨房,把东西一样样归置齐整。
她洗了把手,麻利地把排骨焯水,土豆削皮,而后与香料一起投进高压锅中。
正弯着身子在水池前淘米,一只手臂忽地从身后环了上来:
“怎么不理我?”
低沉沙哑的声音直直传进耳膜,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,引得肌肤翻涌起片片细小的粟粒。
陈冬惊得一个激灵,猛地转过身,胡乱挣扎着,惊叫着:“你干什么!”
耳边传来声闷哼。
环在腰间的手臂陡然紧收,死死地禁锢着她的身躯,将她紧紧按进怀中,似乎要揉进血肉之中。
两具躯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,炽热的温度自坚实宽阔的胸膛传导,泠冽的松香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鼻端,令她喘不上气。
那缕滚烫的鼻息自耳廓缓缓下移,滑在颈窝处。
脆弱的、细腻的皮肤被潮湿的唇舌舔舐吮吸。
陈冬僵着身子,浑身肌肉紧绷。脖颈濡湿的触感混合着传入耳中的吮吸水渍声令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身体不住地颤栗着,连带着声线也哆嗦起来,试图转移聂辉的注意力:“你,你把针拔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