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男人是他爸派来的人,汪亮没有生疑。 直到被推进车里,被一脚踩着脑袋趴在座椅下面,汪亮才意识到不对劲。 “好痒好痒好痒好痒你们是谁!谁啊啊好痒好痒好痒好痒!!” 踩着他脑袋的那人朝他吐了口唾沫。 “呸,死肥猪,惹了不该惹的人,待会有你好看的!” 汪亮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。 可他实在太痒了,又痒又疼的,根本说不出话来,生生被吓尿了。 尿液沾到出血的伤口上,疼的他嚎啕大哭。 不知过了多久,汪亮昏过去被疼醒了好多次,终于到了目的地。 绑匪似乎嫌他脏,一路用脚把人踹着走的。 “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啊啊啊!” 汪亮嘴里执着的念着这句话,反倒受到一众嘲笑。 “楚总,人带来了。” 将汪亮放在外面,男人输入指纹,又让摄像头录入了自己的瞳孔,显示通过后,两边拿枪指着他脑袋的保镖才收回枪口。 刚才一路吊儿郎的人,在门口挺直了腰板才走进去。 房间很亮,中间摆着一张拳击台,上面两个男人正在互打,没有裁判,只有血汗交织的残酷碰撞。 而观赏者,是坐在下方唯一一张酒红皮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。 几乎每个人在进入房间后,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到这张沙发上的人,而不是那张拳击台。 来人只草草看了一眼,便收回了视线。 左边的男人正襟危坐,眼镜放置在手边,正聚精会神的欣赏着拳击台上的表演。 坐在右侧的男人更是令人不敢直视,来人甚至下意识的看过去,都只敢将目光放到男人手部的位置,他正在看手机,像是在给谁发消息。 左边的男人扫了一眼,开口道。 “带进来。” “是。” “把人送进来。” 汪亮被人抬着五花大绑了进来。 他率先注意到了那个最有气势的男人,那一刻恐惧甚至一瞬间压过了痒意。 他爹那鬼样子是怎么搞的,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。 “是……你,你。” “让我挠挠让我挠挠,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!” 立马有人踩住他脑袋,将他的声音封回去。 “让你说话了吗!” 看着不断摩擦地面,痒的眼球都凸出来,忍到极限模样的汪亮。 左边的男人发出一声叹息。 小诺还是太仁慈了。 “眼睛,挖了吧。” 就是这双眼睛对她不敬。 “手也砍了。” 这双手也胆大包天的臆想过。 “还有腿。” 砍一双送一双。 “啊啊啊啊啊啊不要,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” 能做这种工作的,都是狠人中的狠人,在男人话说完的下一秒直接当场执行命令。 台上的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拳,像是根本看不到、听不到、闻不到。 眼被挖出来的那一刻,除了剧痛,汪亮好像还听到了那个令他恐惧的发抖的男人声音。 “许诺,你不回消息在干嘛。” 因为开的是免提,所以汪亮也听到了那熟悉的回复声。 “封焕朝你没断奶啊,我拉屎怎么回你消息,老楚不是请你去看什么艺术表演吗,玩你的去。 ” 跟之前一句话让汪亮酥了身子不同的是,这次浑身血都凉透了。 孙宁进来前,看着浑身是血已经疼晕过去的汪亮,往旁边躲了一下,生怕被沾上血污。 他冲着那边让手下人把人拖下的楚江归点点头,随后看向这边的封焕朝。 “老板,关于婚礼……” ... “拆迁?” 许诺浑身疲惫的下班回来,听到这两个字,眼睛猛地一亮。 但想到这房子又不是她的,随即变为平淡。 “这么突然。” 房东嗑着瓜子:“其实也不突然了,去年的时候就传言这片儿要拆迁,我当时还不信呢。” 许诺想起来了,确实是有说过。 “押金全都退你,待会我要群发消息了,你们赶紧找房子搬出去吧,真是对不住了。” 许诺摆摆手,这倒不是什么难事,之前她便想着要搬家了,住太多年了,虽然有感情,但现在家里人多了,还住这么小的房子,确实不合适。 “行,我男朋友来了,先走了。” 冲着马路那边迎面走来的封焕朝招招手,许诺看着他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,脖子上还套了个袋子,胸前顶着一袋芹菜的模样,小跑过去。 “晚上吃什么啊沫哥。” 摸了把他紧实的肌rou,许诺兴冲冲的问。 封焕朝瞥她一眼,躲过许诺想帮忙接东西的手,示意她去摸自己外套口袋。 “嗯?是鸡腿!好香啊。” 许诺当场拆开包装袋咬了口,鸡腿被保温纸裹着,还温热着,外皮酥酥的鸡rou很软烂,入口即化,还流汁儿。 “你在哪儿搞得啊。” 封焕朝说别人给的。 其实是被请去参加会议,用餐时厨师送上来的,他觉得许诺会喜欢这个味儿,当场让人把鸡腿掰了打包了。 人家主人差点吓死,说封先生喜欢,把厨子直接送过去就是了,哪里用得着他让人掰鸡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