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游瑭是母鸡,那必须为野鸡哥的雄性特征喝一声采,可惜游瑭只是个失去相依为命的暧昧对象的可怜人类,只好失望地叹一口气。 野鸡哥眼见举目无丧尸,兴奋不已,抖擞精神就要腾飞远去,谁料刚刚起飞,就受到了导弹拦截系统的精准制导。 野鸡哥被一个灰影扑出了三四米远,刚起身挣扎,想要步行逃离,又被一爪子拍到泥里。 野鸡哥气愤地咯咯几声,狂唞灰蛋沾了灰的山竹脚。 老鼠不能吃,这个倒是能吃,游瑭也无心阻拦,任由灰蛋将军捕猎去。 就在这时,垃圾桶边的木箱突然发出一身闷响,接着哗啦一声原地开花,一个人影从里面跳了出来。 木屑和灰尘嘣了游瑭一脸,游瑭以为又是什么飞来横祸,怨气冲天地抹了把脸,举起斧子就想暴力解决。 岂料严净悯咳嗽着从灰尘里跑了出来,一身的木屑灰土,带着一股木头的气味,鼻梁上略有划伤,眉角抹了几块黑灰,身上竟然毫发无伤! 游瑭一愣,眼泪又要冒出来,一个大蹿跳,八爪鱼一样抱在严净悯身上,扒得紧紧的。 游瑭端起严净悯的脸,惊讶地看了个来回。 “你没事!掉下来怎么没摔伤?也没被丧尸咬?天呢你躲在这边怎么一点动静没有!” 严净悯其实也没想到火烧完了,他视线受阻,躲进箱子里后,从木头缝隙里看见一只十分鸡贼的大野鸡躲进垃圾桶。 鸡生蛋蛋生鸡!这可是好东西,等到了郊区,到了农村,弄个鸡窝,以后岂不就有吃不完的鸡蛋和鸡了! 眼看大野鸡要跑,严净悯心急如焚,看四下丧尸已经不多,这才冒险出来捕捉,谁知火已烧完,游瑭他们也下来了。 严净悯很快就被游瑭的快乐感染,把大野鸡忘到了灰蛋屁股后面,不由自主地笑着端起他,仔细回答他那些问题。 严净悯掉下来的时候,当即砸死了几只丧尸,因此获得了一片生存空间,在尸群包围下,严净悯一下就看到那个大木箱,计上心头,躲在箱底等着丧尸被烧死再趁机出来。 “没有没有,没被咬,我没事。”严净悯看着游瑭的脸近在咫尺,笑容洋溢的摸样,只觉得刚刚也没那么危险了,也跟着高兴起来。 游瑭和严净悯对视,忽然抱紧了对方:“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也死了。” 严净悯感觉游瑭的下巴贴在自己肩上,游瑭不是很轻很瘦的那种类型,拥抱起来感觉很真实,白而匀称的脖颈下跳动着力量和温度,严净悯感觉就像是在寒冬里盖上了一层被子,忍不住留恋他的怀抱。 焚烧殆尽后、死里逃生后、孤苦伶仃后,他总是笑,总是拥抱,总是和你相拥。 游瑭第一次感觉如此需要别人的拥抱,严净悯明明那么讨厌,从一开始就不干好事,怎么就越来越亲近起来了呢? 但是仔细想想,严净悯好像也没干过太坏的事。 他总是装得很坏很坏,放很多很多的狠话,但是从来没真的做过。 严净悯忽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,游瑭总是像小太阳一样烤着他,让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。 好像他那些自私的决定都是错的。 严净悯感觉怀里游瑭动了一下,有些担心是不是抱太久了,有些越界让他不舒服了,就道:“先下来吧。” 游瑭落地,忽然亲了严净悯侧脸一下。 严净悯愣在原地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 游瑭从他颈侧抬起头,有些犹豫:“那个,你恐同吗?” “我不。” 严净悯老实回答,答完脸颊爆红,游瑭眼见得手,恶趣味地绕着他走来走去。 “真的呀真的呀真的呀真的呀?” 严净悯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:能不能别问了! “我……对了,野鸡呢?” 严净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自己找到了事情做,眼看野鸡哥已经在灰蛋等狗狗的凌虐下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彩色围脖,被嘬得像个芒果核一样,赶忙把他从狗嘴里解救了出来。 “不会死了吧!”游瑭把放到地上的宝宝捡起来,关切地问。 严净悯忧心忡忡地摇晃了一下野鸡哥,野鸡哥蔫蔫的,脖子摇来晃去,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,不动了。 严净悯信誓旦旦:“这鸡很狡猾的,刚刚还会往垃圾桶里躲,肯定是在装死。” 游瑭肃然起敬:“还会装死,太厉害了,你把它翅膀掰了,看它是装得还是真的。” 正在装死的野鸡哥听见了这番暴论,吓得快死了,连忙扑腾两下展示自己非凡的生命力。 没死没死!!!!活的好好的! “就知道是装的。”游瑭从工厂废料堆里找了一根塑料绳,严净悯把野鸡哥捆成了一坨鸡团,捆在加维背上,看了看跃跃欲试的灰蛋,又解了下来,捆到黑豹身上。 灰蛋不老实地搓搓脚,黑豹瞪了它一眼,灰蛋耷拉着尾巴钻到加维身后,加维贴心地舔了舔它的毛。 一行人沿着玲玲刚刚指的方向走,玲玲说那是一个化工燃油的工厂,好像是叫某牌润滑油。 工业区丧尸确实不少,而且树啊灯啊的几乎没有,就导致这一群人无处遁形。 人死而复生了,心情也好了,游瑭走路都感觉高兴,时不时sao扰一下严净悯,严净悯又气又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