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不对劲,朕还是觉得他在坑蒙拐骗,讹朕的宝贝。 * 损失了一株血参,让本就入不敷出的夜流筲雪上加霜。 他顶着越卿含笑的目光穿好衣服,犹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竹色的衣衫,尝试着代入一个好丈夫的身份:“需要朕帮你穿吗?” 越卿本想说好,随即想到门外还站着个东西没和小皇帝打过招呼,便摇了摇头说道:“下回再帮臣穿,门口有人,陛下先去见见。” “哦好……”夜流筲也不强求,他现在只想离越卿远远的好好静一静。 拖着软绵绵提不上力气的身子去开了门,夜流筲一眼就看见了越卿所说的“人”。 男人面无表情的蹲在门边,挡住了一半的过道,身上笼罩了一层淡黑色的雾气,面容英俊硬朗,高大的身躯蜷缩在一块地方,像一只看家护院的大狗一样。 他穿着破烂,身上的脏污色布料东一块西一块的,简直比街头的乞丐还穿的破烂。 看见夜流筲,唰的站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拘谨,随后慌忙低下了头,从身后抓出了两个玉镯和一颗金豆。 玉镯的料子是飘紫的美玉,金豆也有拇指指甲盖大小。男人手上的这些东西加起来,少说也值个千八百两的。 夜流筲一脸莫名其妙:“做什么?” 男人用粗粝难听的嗓音说道:“给你。” “你,你是……!”这声音他耳熟极了,前一天凌晨还在无妄山听过呢! 只是没想到声音难听的黑影竟然长得挺不错的,他心惊的退后了一步,又重新去打量男人手里的东西。 虽然价值不菲,但镯子镶金的雕花部分似乎有些脏,嵌了不少污泥进去,看着也有些暗沉。 联想到男人的身份——上官家的小儿子,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。 这些该不会是……陪葬品吧! “不不不,我不要我不要!”夜流筲连连摆手,惊得退回了房里,背后抵上了穿戴整齐出来的越卿。 越卿顺手将他揽住,夜流筲像见到救星一样,“越卿,他他他他他!” “陛下别怕,他不要工钱。”甚至还有不少值钱的陪葬品。 这是工钱不工钱的事情吗! 夜流筲目瞪口呆,觉得越卿脸皮又厚了,怎么连死人东西都不放过,喃喃道:“可是他是……” “他便宜。” “……”夜流筲无法反驳,咽了咽口水,显然对这个不是人的物种接受无能。 不得不说,涉及钱的事情,越卿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,不服都不行。 反正他是没那个胆子为了节约俸禄,去找鬼怪伺候的,甚至反过来把对方的陪葬品都坑了。 殷九被允许进了屋,才拘谨的走进去。 夜流筲依旧有些瘆得慌,尤其是知道这人不是人,是鬼,还是个死了一百年在怀德县兴风作浪的鬼之后,更瑟瑟发抖了。 他怎么觉得这屋子都变冷了? 殷九老实的站在一边,眸子冷漠并不爱四处乱看,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排斥和害怕,便挪得更远了一些。 越卿出声道:“他叫殷九,陛下日后有事,可以尽情使唤他。” 说完,他还不忘补充道:“不要俸禄的。” 夜流筲:“……”倒是也不需要一直强调这是免费鬼。 “可他不是上官家的小儿子吗?为什么姓殷?”九倒是能理解,毕竟这位男丁在上官家排行第九,上面有八个jiejie。 “那术士姓殷。” “哦……”夜流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 按照县令说的,上官家小儿子死的时候才七八岁,加之一直在药罐子里泡着,比同龄人迟缓许多,也记不得自己叫什么。 而那个术士既是被上官家主杀死,死后定然报复到他的后人身上,用自己的姓给人家取了随意的名字,倒是挺侮辱人的。 夜流筲觉得殷九经历也是挺惨的,还和他同病相怜,死了都被越卿坑钱,不禁有些同情,便也不觉得这鬼吓人了。 长得也不吓人的,比越卿正经严肃多了。 “那他以后就跟我们回皇宫?” “陛下若是不愿,也可以超度他。”越卿说的轻巧,殷九却是闻言浑身一愣,收敛起眸中之色,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。 一百年的鬼怪已经算得上是厉鬼鬼王,超度就不再是送他投胎那么简单,该是魂飞魄散。 夜流筲有些心软。 这鬼看着是个老实鬼,无妄山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术士死后变得尸魔,他前日还求自己带他出去,想来也是不愿意再被尸魔挟持害人,又看越卿有几分本事。 “还是先,先留下好了,逢年过节朕给他烧点纸钱就行了。” 他干笑了两声,随后摸了摸饿得扁平的肚子。从被刘钱抓走之后,只喝了一盅茶水就晕了过去,醒来又和越卿纠缠许久,早就饿得不行了。 夜流筲询问道:“爱卿要不要先去楼下用膳?” 越卿笑道:“好啊。” 夜流筲不忘昨天自己做过的禽兽之事,扶住“弱不禁风”的越卿,将他手里的扇子接过给他扇风,细声细语道:“爱卿小心,朕扶你。” 第35章 姓越的你好不要脸 走到门口,夜流筲意识到房间内还有第三“人”,下意识邀请:“你要一起吃点吗?”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鬼,似乎不需要吃凡间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