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舒,说一下你被绑架的经过吧?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呢?”
“你还记得是怎么被绑架的吗?这个被打死的是不是凶手?你被绑架的时候是什么心情?”
无良媒体的问题惹怒了王沛安,他将阮舒的脸按在自己胸口,遮挡她此时的绝望不堪,又用另一条手臂狠狠打掉了离得最近的话筒。
紧接着,收起手枪的葱头几步上前,厉声喝道:“警察办案,谁让你们来的?后退,都退出去,别拍了,别破坏现场!”
无论葱头多严厉,那些媒体根本没有后退的迹象,他们对准这一幕,对准这里的每一个人,追问他们案情的嘴脸显得格外狰狞,这这一刻,他们不怕血也不怕死人,只担心拍得不够多不够清楚。
混乱没持续几分钟,大批警察赶过来拉起警戒线,将媒体全部赶到了外面。
“阮姐晕过去了!”葱头喊一声,王沛安这才发现阮舒倒在了自己身上,他心急如焚,根本等不及其他人叫救护车,将阮舒横抱起,往外面冲去。
阮舒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躺在一个篮子里,行色匆匆的男人将她扔在一扇朱红的大门前,男人放下就走,丝毫没有任何留恋,阮舒没看到男人的样子,却瞧见上方的天空,特别的灰暗,甚至都没有小鸟飞过去。阮舒还想再看看,可画面一转,突然变成了六岁的港生牵着她从屋里跑出来,边跑边说:“舒,快一点,华生他们要抢走跷跷板啦!”她听到声音又高兴又难受,想仔细看看年幼的港生,可上方突然像是有股力道,将她吸住,阮舒头晕目眩,陷入一片黑暗,等渐渐缓过来后,她睁开眼,面前没有扔掉她的男人,也没有六岁的港生,白墙白褥,她手上挂着点滴,在大热的夏天里手脚冰凉。
是医院,她躺在医院里。
没有港生了,港生死了,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,她再也听不到他冲她嘿嘿笑,喊一声“舒”,兴高采烈捧着炸鸡腿让她快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