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奕珍却很坚持,“我知道你们那儿规矩多,没敢准备离谱的东西,这一点点真算不了什么,是我对你个人表示的一点心意,请务必收下。”
她见钟波还要推却,又道:“我二十几岁跟随我先生出来闯荡,后来他走了,我一个人扛着他留下来的担子走到今天。我没什么本事,只铭记一点,也是我先生时常说起的——知恩要图报。你如果真想帮我,就不要再跟我推来推去。”
她神情真挚,钟波再难开口拒绝,只得收了。
彭奕珍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,与钟波聊了起来。
她丈夫是在一次小型直升机事故中过世的,那年岳原才17岁,上高二。彭奕珍没有再婚,守着未成人的儿子和一家规模越来越大的公司度日。
“他爸爸走后,我才开始信命,10岁时母亲曾给我算过一命,说我命硬,克夫克子。所以这几年我时常出来做做慈善,想把晦气冲淡,不要影响到岳原,谁知道最后还是逃不过……”
她长长一声叹息,“命这东西啊,人怎么能拗得过它呢!”
她扭头望了钟波一眼,神色有几分迟疑,“你的事,我也听说了。”
钟波一愣,随即明白她的意思,也恍悟她要见自己的原因,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。钟波想起在icu窗外看到她坚挺背影时的感慨,心里的滋味顿时难描难画。
“不过你还年轻,还能重新开始。”
钟波正想说,“你也一样,命不命这种事也不见得真准,一两个偶然说明不了什么,至少我是不信的。”
却又听彭奕珍道:“我现在虽然只剩了一个人,也不算彻底一无所有。等过新年的时候,我就可以抱孙子了。”
钟波不解地看向她。
她忙解释,“林惜怀了身孕,是岳原的,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这个消息令钟波吃了一惊。
林惜愿意生下岳原的遗腹子,这是不是表明他们感情确实很好,还是——钟波看了眼坐拥数亿资产的彭奕珍,另有别的原因?
还有一个疑问在他脑中徘徊,这孩子肯定是岳原的?
他对林惜一点都不了解,所以无法判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