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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中国来的警察总是跟疯了一样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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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硬着头皮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车窗:“那...麻烦了魏队?”

魏菲菲不语,给他开了车门。

“地址?”

“呃...叁棵树背后那一栋新楼。”

吃完午饭后白温带着玉那诺开了间大床房。昨晚折腾得太晚,今天又起个大早处理一堆事,兄妹俩都累得不行,到了房间里分别洗漱完就躺床上睡着了。

玉那诺半睡半醒间陷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,被夹着腿抱紧被子更舒服,索性就埋在男人怀里入眠,等再醒来时已经是五点多了。

拉开窗帘一看,外面天色昏沉,血红色的黄昏染了一片天,路边的林叶在夕阳下泛着金光,其实玉那诺不太喜欢这样的场景。

在缅甸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作息,一点吃完午饭,两点之前午睡,一直睡到吃晚饭时醒来。这边天太热、太阳总是要在天上挂很久,不午休的话实在让人没什么精气神。

可一觉醒来总是这样的天色,让人觉得心里堵得慌,所以她不喜欢傍晚、不喜爱秋天。

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,玉那诺难得这样认真地看他的睡颜。熟睡中的男人身上没那么大的戾气了,睡姿也端正,只是他睡着时眉头也紧锁着,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,方才她从他怀里抽身,他还难受得哼了一声。

这才几天啊...

玉那诺趴在床边盯着他看,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喊他起床。

手指细细描过男人的俊脸,高挺的鼻峰、性感的嘴唇,再往下是强壮的肌肉...

其实白温是她的理想型,但在遇到白温之前,玉那诺从不会期待着上天在现实生活中圆满她的理想。她也不是那种指望着男人陪她过日子的人,可是白温偏偏出现了,她一时间不知道这算是赏赐还是报应。

“这么喜欢摸,休息够了?”

男人突然开口,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。

“看来还是我太帅了,爱上哥哥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玉那诺又羞又恼,一巴掌拍到他脸上。

白温还是开着安泰明的车,玉那诺坐在副驾,靠着车窗吹风,眼神飘忽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白温单手打着方向盘,瞥她一眼:“想什么呢,在想刚才怎么不吃掉我?”

玉那诺瞪他:“你神经病吧白温,净想着这些不叁不四的,你真是永远改不掉你这个死样子。”

白温哈哈一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
会在他怀里委屈哭诉的、喊他“哥哥”的妹妹很可爱,跟他拌嘴吵架、刚硬坚强的女孩也很可爱。

做你自己的就好了,宝贝。就算我们从没相认也好,你不需要成为我的妹妹,你就做你自己,这样就很可爱。

这样,就足以我爱上你。

白温笑着不说话,只是看路,听着身边女孩的指引,她手指向哪边,他就往哪里开。

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和小动作...

陆武陵的家在勐拉城郊一栋两层小楼,是当年陆武陵调任到勐拉时买下的。也是在勐拉,陆武陵结识了心灵手巧的缅甸姑娘孟嘉,在这里和她结了婚,转眼二十多年就过去了。

像一场梦一样。

玉那诺很久没来过陆叔叔家了,这些年孟阿姨和孩子们跟着陆叔叔回了景洪,这边家里也没人打扫收拾。

院子里种了棵芭蕉树,墙角堆着一筐芒果,空气里飘着椰奶和咖喱的香味。白温停下车,推门下来,腰侧的伤口还隐隐作痛,他只是皱了下眉,没吭声。

玉那诺跟在后面,手里攥着那件薄运动外套,这个时候还不算冷,她就喜欢这样吹吹风。

听见车声孟嘉便迎出来开门,她五十出头,穿着件缅甸传统长裙,笑得满脸慈祥:“小玉!快进来,阿姨今天炖了好久的鱼汤!”

她一把拉住玉那诺,上下打量,眼眶有点红:“瘦了啊姑娘,这几年自己在外边读书是不是很辛苦啊?”

到了云南以后孟嘉一直跟在陆择青和陆择莺身边照顾着,这姑娘跟阿青一年高考,听说姑娘报到了省外她还一阵不舍,如果姑娘在得近些,他们时不时还能去看看...

玉那诺鼻子一酸,扑进孟嘉怀里,声音哽咽:“孟阿姨…我真的好久没见到您了。”

她抹干净眼泪,笑着对孟嘉说:“阿姨您还是那么漂亮呀,我还以为是我没长大呢。”

孟嘉拍着她的背,柔声道:“你长大啦,我看阿青和莺莺他们都要认不出你了。”

白温站在一旁插嘴:“漂亮阿姨晚上好。”

孟嘉愣了下,看向白温,笑得有点尴尬:“你是…你就是白警官吧?来来来都进屋!”

她显然没见过白温,只听陆武陵提过这号人物。

屋里两个年轻人迎出来,男生穿着件白色背心,只是朝着玉那诺点点头,道了声“好久不见”;女生散着一头细软的长发,穿着淡蓝色的短裙,一看到玉那诺就笑着小跑过去牵她的手。

“小玉姐姐,真的是你啊。”十七岁的小女孩还像小时候那样活泼讨喜,捏着她的手指不放,“姐姐你现在比以前还漂亮了好多。”

白温挑眉站在门口,他没见过这俩孩子,不过路上玉那诺倒是跟他提过,她的另一对发小。

只是那个当哥哥的,看向小玉的眼神不算友善啊...怎么,他们关系不好?

陆武陵走过来,拍拍他肩笑得爽朗:“白警官啊,这就是我两个小孩,陆择青和陆择莺,跟小玉是发小。”

他顿了顿,看向孟嘉和两个孩子,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:“对了我还没介绍呢,呃...白警官是阿年的儿子,小玉的亲哥哥...同母异父的。”

屋里瞬间安静,孟嘉愣在原地,陆择青和陆择莺也对视一眼,眼神复杂。

看着白温和玉那诺站在一起尴尬的模样,孟嘉回过神,笑着让他们快坐下:“原来是这样…白警官,快坐快坐!”

陆择青上下打量白温,语气试探:“白警官看着挺...成熟的,没想到小玉还有个这样的哥哥呢。”

陆择莺歪着头,娇声娇气:“小玉姐姐不是最讨厌兄弟姐妹了嘛...”

陆武陵蹬了他们一眼:“都要吃饭了,少在那胡言乱语的。人家是做过亲子鉴定的,我看过的。”

陆择莺被爸爸一凶就吓得不敢说话,安分地坐在哥哥身边,藏在饭桌下的小腿一晃一晃的,时不时还轻擦过陆择青的腿。

饭桌上孟嘉端上来一大锅炖鱼汤,汤头奶白,飘着椰奶和柠檬草的香气,面上撒了炸蒜和香菜,旁边还有一盘辣椒炒鸡和一盘鸡油焖饭。

白温闻着香味胃口大开,先给玉那诺夹了不少菜,才把一块鸡肉塞嘴里,边嚼着还不忘奉承道:“孟阿姨这手艺也太厉害了,陆队可是好福气啊。”

玉那诺在桌下踹他一脚,低声道:“你没吃过饭啊,丢死人了。”

桌上再次欢快起来,白温跟陆武陵夫妇俩聊得不亦乐乎,玉那诺就只管吃饭,偶尔孟阿姨问到她时才会礼貌地回几声。

陆择青不插话,往碗里夹了几块鱼肉,自顾自地把刺都挑干净后全塞到了妹妹碗里:“小心烫着。”

陆择莺娇气地哼几声,她早就习惯了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,但每次还是会故意跟他作对:“我才不要你给我弄,莺莺自己会吃鱼。”

可她连手都不动一下,看着哥哥亲手捏着筷子喂过来一嘴鱼肉,她就乖乖张嘴吃掉,嘴角也沾了些奶白的汤汁。

陆择青眼神深沉,目不转睛地盯着妹妹看,见她唇边沾了几滴白色,便伸手拿纸巾帮她擦干净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。

很多年了,很多年里他都是这样做的,这样妹妹就会离不开他,永远永远离不开他。

白温总算知道刚才陆择青为什么那样看着玉那诺了,他挑眉凑到身边的女孩耳边,坏笑着说:“人家对妹妹那么好,你看了不能怨我吧?”

玉那诺白了脸,左手伸到桌下去掐了一把他的腰:“滚!”

桌上陆择青和陆择莺像是和其他人隔绝了,陆叔叔他们似乎也见怪不怪,可是他们亲兄妹间这样亲密,已经有些不寻常了吧...

玉那诺看着这对兄妹,眼神复杂。

她想起小时候,陆择青和陆择莺总跟她一起玩,阿青斯文内敛,莺莺娇气闹腾,他们偶尔也会随她一起,跟着尚家姐弟到水库钓鱼。

那时候阿青就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妹妹,玉那诺觉得没什么,偶尔莺莺也闹点小脾气,会不许她叫阿青大名,“他比你大两个月,你要叫阿青哥哥!”,女孩是这么说的。

阿青的眼神、动作、那些藏不住的情绪,让玉那诺没办法不多想,尤其是她自己和白温的关系也...说不清理不明。

她小时候也曾有几个瞬间羡慕过朋友们,那时尚权和尚艳吵了架总有一个人要先哭,另一个就会把对方拥入怀中...

她时常也会偷偷幻想,如果也有一个至亲的人能够在她身边,陪陪她...

可现在她真的多了一个亲哥哥,比起不安,她却更感到踏实。

不是说,很讨厌她这个妹妹吗。

那你就讨厌我吧,只要陪着我久一点再久一点,你继续恨我也没关系,我他妈同意了。

她瞥了眼白温,男人还在大口扒饭,碗里又多了一些他夹来的菜,玉那诺顿时心口涌过一阵暖流,凑近他低声问:“好吃吗?”

白温感受到耳边的热气,身子一阵发麻,他愣了下,抬头看她:“你没吃吗?”

“......”滚去死吧,傻逼。

陆武陵看着这兄妹俩,笑得爽朗:“终究是血浓于水啊!亲情的血脉是斩不断的。”

孟嘉突然想到了什么,叹了口气,眼神落在玉那诺身上,柔声道:“小玉啊,你跟你哥哥要好好相处,能有人多照顾照顾你,阿姨也会替你开心的...”

她顿了顿,看向陆武陵:“老陆,要不要跟小玉说说辉哥的情况?”

“姑娘也该知道一些。

玉那诺心一紧,抬头看向陆武陵,手指攥紧筷子。她最不想听到父亲的消息。

怕他这样背信弃义、抛妻弃子还能过得太好,也怕他生活上真的举步维艰...

她已经失去妈妈了。

陆武陵放下碗,语气沉重:“小玉,你爸爸他呢,现在跟着你陶阿姨在勐海生活,你应该也知道的。”

“他今年初的时候病情又恶化了一些,病是慢性的,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,只能每周定期做好透析...”

玉那诺咬唇,心情沉重又复杂。其实洪辉是个好父亲,但他却做不好一个丈夫。她一直觉得,只要自己不插手大人间的事情,这些来自家庭的苦痛就困扰不了她。

但她错了,她这些年明明一直困于这沼泽之中,以为在往前走,但其实那种辛酸和苦痛像陈年旧病一般,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她。

孟嘉到了这年纪难免多愁善感,当着丈夫和孩子的面就红了眼眶,拍拍玉那诺的手:“小玉,你妈妈和爸爸当年还在警局的时候为了查蛇牙,吃了不少苦。老陆这些年也是什么都知道,其实你爸妈他们私心是想你继续走这条路的。”

“我有时也没办法共情他们。”

“为人父母,我不敢这么狠心。换作是我,我一定把你送得远远的,把你留在国内,一辈子不要来这样的腌臢地方。”

玉那诺脸色发白,木讷地点点头,声音哽咽:“我知道…那也只是他们的想法。”

“但我也会作出我自己的选择和决定。”

陆择青低声问她:“小玉,我听爸说这次的行动...你要全程参与?”

陆择莺眨着眼睛看他们,似乎还没意识到这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,为什么大家都那么严肃...对她来说,只不过是爸爸工作上又有些调动,顺便也陪妈妈回勐拉来看看,不是吗?

可是大家如此消极,她不敢再胡闹,只是走到玉那诺身边抱住她,娇声说:“没关系呀,我们可以保护姐姐。”

玉那诺突然笑出了声,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她揉了揉陆择莺的脑袋,对她温柔地说谢谢。

“对了陆队,关于老吴的案子,之前提到的那个'钟缇',一样有很大的嫌疑,不排除他也是蛇牙成员的嫌疑,今天下午刑侦科那边已经去排查那家汽修店了。”白温突然说到。

陆武陵点点头,问他:“有没有什么进展?人抓到没有?”

白温摇头:“汽修店还开着门,但是只有几个店员在,听他们说老板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店里了,他们也是老板回老家前临时找来的工人,其他的全都是一问叁不知。”

“那这个钟缇,到底是去了哪里?”

“技侦科那边调取了监控,半个月前钟缇给工人们交代了工作后就开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走了,往西边景栋的方向过去了,但是出了勐拉后监控就断了,还不确定他现在到了哪里。”

白温举起手中的白酒跟陆武陵碰杯。

“那可难办了...”

“'钟缇'也只是个假名字,我们在信息库里没有找到这号人。局里已经中央政府和掸邦总局提交了援助申请,其他分局已经在陆续整理监控资料了。”

“白警官要亲自抓这个钟缇?”陆武陵皱眉。

“来不及了,半个多月过去了,时间再拖长一点,都怕他早就偷渡走了。下午去搜捕的刑侦科同事已经拿到了特区通行证,这时候应该在路上了。”

陆武陵点头,“那接下来勐拉这边,咱们就重点合力严抓罗平海!”

屋外的夜色浓得像墨,椰林沙沙作响,缅甸的夜晚依旧浅藏着无数秘密和危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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